公平与效率(公平与效率,孰是孰非。)

公平与效率
■ 社会的天平如果我们把社会发展看作一台天平,那么只有当天平的准星稳定在中间附近、往两头的偏移量在合理的范围内,社会才能够健康有序地发展,而天平的两头,一头称为“公平”、一头称为“效率”。
为什么在目前这个关键时期,我们要重提公平与效率这个看似不相关的问题,是因为在处理危机问题时,我们更多的会关注到效率问题,而忽视了公平的原则。
当然应对危机我们需要绝佳的效率,这时天平不免会像效率一侧大大倾斜,准星在合理的偏移范围内(蓝线之间)波动,社会与经济的发展依旧将保持上升的势头,而一旦突破了蓝线、到达红蓝线之间的区间,代表已经向效率做出了不合理的倾斜,而最终社会发展将受到极大的影响。
在社会运行的正常区间,天平的准星应该保持向公平的区间做出合理的倾斜,只有得到了公平的保证,社会才能够长期地理性发展。
所以我们可以看出社会发展的两个基本趋势:1) 在发生重大社会危机时,社会短期内的发展应该向效率区间合理倾斜。
2) 在社会平稳运行时,社会长期的发展应该向公平区间合理倾斜。
我们当然不能期望天平的准星永远保持在正中央不动,也就是我们永远不可能很好地兼顾公平与效率,从而实现社会的绝对公平。只有这架天平在公平与效率的合理区间来回拨动、来回修正,社会才能够良好有序的发展,否则必将迎来惊涛骇浪。
■ 危机时期的感性与理性为什么在社会危机时期,人们更容易感性、更容易冲动,主要是由于以下几个因素造成的:
1) 人的本性。人的本性是动物性,人的情感大多是原始的、未经修饰的、潜意识的,这些都是人类感性的来源,就像一个婴儿能感受到到欢乐、害怕一般。而人类的理性的来源是后天的、学习的、被修饰的,当遇到危机时未经训练过的人首先表达出的是感性的部分;只有经历过训练的人才能够从理性和逻辑上对问题进行全方位的思考。
2) 信息不对称。当危机发生时,信息容易产生极大的不对称,特别是在社交网络发达的今天,理性的信息少、内容冗繁、阅读效率低;而感性的信息多到造成了信息遮蔽,让多数人的只能够在同一段时间内接触到大量的感性信息,从而把少量的理性、有逻辑的信息量更加冲淡。并且这类的感性信息往往内容少、内容充满了感情的宣泄,更容易被大众所接受。3) 危机意识造成的感同身受。人类很容易产生集体共鸣的情绪,而这种集体共鸣又更加容易反过来加深自己的感同身受。在一种个人与集体感情的相辅相成中,个人的危机感被拔高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从而变成了一个情绪的放大器,更容易做出基于感性的判断。
在社会充斥了大量感性判断的前提下,在社会危机中凡事必将讲求一个“快”字,因为只有“快”能够让广大人民群众在焦虑的情绪中看到“进展”,才能够获得直接的心理上的慰藉。而这反而又加剧了社会整体运行轨迹向“效率”方面进行倾斜。
■ 舆论边界如果把社会活力看成社会发展的重要指标,那么我们又会获得另外一个天平,在这个天平的两端分别是舆论的两个极端:欧美式的“政治正确”和亚洲式的“因言获罪”。这两个极端分别对应了社会发展的天平的“公平”与“效率”。
1) “公平”与“政治正确”。绝对的公平导致“政治正确”,这是一种自下而上的舆论压力,这种压力通常由社会大众发起,要求在社会的方方面面实现一种绝对理想的公平状况,要求所有人都要从绝对公平出发去思考问题,从而压制了来自他人不同的声音。2) “效率”与“因言获罪”。绝对的效率要求拥有统一的指挥和一致的声音,需要向军队一样进行严格的管理,从而导致了“因言获罪”的发生,因言获罪通常是自上而下发动的,要求所有人都要听从统一的指挥,从而压制了来自于民间的不同的声音。
在理想的社会发展模型里,舆论的边界应该处于既不产生政治正确、又不产生因言获罪,这时社会活力总体最高,社会发展的势头最好。但是在危急时期的最大矛盾就是,当一切都开始向效率(这个效率是中性词,不管是“传谣”还是“辟谣”,都需要效率)倾斜时,“因言获罪”就可能成为一个主要的矛盾。
因言获罪为什么在社会危机时期更容易发生,是因为人类感性的流露与社会在危机时期运行所需的效率产生了对抗。这时双方的矛盾就变为了人类感性的离心力与社会管理的向心力之间的矛盾,人们越是感性、所需要的管理力度就更加强烈,从而也加剧了社会的矛盾冲突。
社会舆论就好比地球正常能量的释放,如果是火山喷发,那么必将在短期内造成恐慌与破坏,但长久看来火山灰能够形成肥沃的土地,让人们在废墟上能够继续耕种建设美好的家园。而被抑制的火山喷发就如同在地下闷烧的森特勒利亚煤矿,虽然看不见明火,但燃烧了超过50年,已经变成了一片不毛之地。
在社会危机的特殊时期,偶尔的舆论爆发是正常能量的释放,是让社会天平向公平方向进行修正的自然反应,是社会运行的自我修复机制,也是让大众宣泄情感的最好的渠道。希望各相关方能够理性思考,让社会运行的自我修复机制发挥应有的作用,只有拥有理性的逻辑思考的土壤,才能够造就拥有理性的逻辑思考意识的人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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