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文荐读 | 郭金林

爷爷留下的柿树
柿子树在林州并不稀罕,尤其是任村、东岗、姚村北部,漫山遍野都可以看到。据有关证据考察,该地区很多柿树的寿命至少在150多年以上,其果子的食用和药用价值很高,尤其在我国北方干旱地区,千万年以来,为人们自然生存贡献了不可磨灭的功劳。
近日与老伴在家乡享受田园生活,街坊四邻的乡亲们在种完冬麦后,就开始去摘柿子了。我家至今仍有自留柿子树4棵,三棵树在西丰村西坝基西北边(现属2队村民管理土地上)。
那天,阳光灿烂,秋风习习,曾经烦透了摘柿子的我,在老伴的忽悠下,背起了挠钩,蒯上了篮子,幸冲冲地走向我家那棵最大的柿树下,抬头望着这高高的柿树,枝头上满满的柿子,沉甸甸地垂下来,红红的柿子,个个喜笑颜开,它终于迎来了告别它二十年之久的主人来采摘。此树种为小柿子树,生长茂盛,年年果实累累,追忆起来,它是我爷爷年轻时亲手栽种的,距今百年有余。
我沒见过爷爷,据父亲讲,爷爷急病离世早,当时父亲也才十几岁。以前都习惯称西丰为西荒,以奶奶为首的一家六口人在这村上更是度日如年,生活的极其贫困,土薄石厚的二亩旱地一年也收不来300斤杂粮,柿子树上的果子成了唯一充饥救命的长年干粮,历时长达50年之久。
1963年的深秋,等到九月九,柿子满月后,我人生第一次随大人们去摘柿子,记得奶奶的三寸小脚上树快,到树上也站的稳,举着高高的挠钩,用力抖着,大大小小的柿子不停地从空中落下,软软的烘柿飞到地上就成了一滩,我爬下就吃,好甜好甜的,边吃边捡起满地的柿子堆放到一起,等父母推回家,一家老少半天功夫才能搞完一棵树。年复一年,到了1970年以后,我长大了,每年上树摘柿子的事,被我包了,再也不用奶奶妈妈上树去干这危险活了,可我时不时被大人批评,说我虽然摘的快,但也毁坏了不少树枝,影响下年的收成,那时保护树枝是非常重要的。柿子的产量直接影响着一家人的生活 。
1980年后,生活逐渐好转,柿子成了一种商品,家家户户做成的柿干、柿饼通过商业转运到南方,换回南方的香蕉橘子等水果,另在周边地区也可兑换成锅碗瓢盆水缸及生活用具,这段历史也持续了好几年。再后来人们重工轻农,对柿子的依赖也变淡了,不会上树的80后人,把曾经火上天的柿子树,永远地抛进了历史长河中,时至今日,好多柿树被地主人给毁坏了,有锯树股的,有断树根的,还有用玉米杆堆积着,点火烧死树身的,五花八门治柿树死的人想尽了法。可60岁往上的人,看了还是很伤心的,因为他们经历过生活的饥寒交迫,经历过连年战乱与灾荒,经历过手中无粮心中就慌的苦难岁月。
过去用柿干加上谷子糠,在三九天碾成面,人们叫甜炒面,可储存几十年不坏,不生虫,不变味,随时可吃,上世六十年代娶媳妇,首问媒婆,他家有几缸炒面,几棵柿树,几亩土地,时过时迁,现在的年轻人把这顾命资本都柿树,所有柿树,都有它存在的意义及价值,柿树从栽到结出果子得用好几年时间,且中间嫁接果树工艺也比较难,它与粮同行,与天地共荣,奉献于人类,服务于生命,丰年能调节人体营养元素,荒年可充饥填肚。
我想呼唤正在毁百年老树的人们,要多多思考,从现在起要抓紧保护它,它不仅是这方水土上种植的骄傲和风景,也是振兴乡土文化,保护生态环境,保护原始树种风貌的有利公益,它更是万一灾荒时的救命稻草。
前人栽树,后人吃果,保护柿树,人人有责。如今在这新时代里,有党的好领导,好政策,人们生活的无忧无虑,追求时尚生活的同时,也因注重体验下原始生存的时光,柿子不用打药,不用管理,全凭自然靠天生长,纯属无公害果子,现在城乡一体化了,在人们大鱼大肉腻口后,不防再食用下柿子,对身体纯利无害。
柿子树在林州大地上是一片美丽的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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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郭金林,西丰村12队村民,林州市民间文艺家协会姚村工作委员会理事,西丰文苑特邀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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